第二十九章 曾(1/1)

脑海中的侏儒盗贼活灵活现,他正潜行在一头熔岩猎犬的身后,拿着一双匕首打算展开偷袭,却不幸被熔岩猎犬发现,发现潜行者的熔岩猎犬转头就给他来了一口熔岩喷吐,他敏捷的侧身闪避,这画面正如此刻!

鬼下意识的侧身闪避这一团熔岩烈焰,仿如记忆里的侏儒盗贼,“忽——”如扇形的熔岩烈焰毫无遮拦的喷吐向毫无防备的甄宓,烈焰在暴雨中蒸起阵阵黑霞,赤色的火焰肆无忌弹的燃烧着空气,甄宓酥首专注着前方,如洪涛般汹涌的兽潮无边无际,她宛如碧波游龙的柔软身姿面对身前如灾难一般的汹涛骸浪,能顾得上后背这偶然展开的偷袭吗?

甄宓的后背又没有长着明眸——

来了,来了,熔岩烈焰即将焚烧女神柔软的娇躯!

这一刻,她突然扇动着翎羽,宛如那掌上的飞燕之舞一转一旋一扭,姿态优美若仙,神情却如那地狱之恶鬼,轻松写意的瓦解了来自后方的偷袭。

她眨了眨眼眸给了鬼一个嗜战的狂热烟波,顷刻间身姿已然再次转向前方,撑起那半边的伞沿,若霜的玉臂长袖善舞,掌中翎羽若游鱼漾波,一粒粒碧蓝水弹将一头头熔岩猎犬送上西天。

这画面美得让人窒息美得让人胆寒却又诡异的充满血腥魅惑,可惜此间却无赏美的观众。

鬼握紧了手中的獠牙,冰凉的触感宛如匕首,脑海中侏儒盗贼的身影如一幅幅杂乱的影像画卷……环绕。

“我曾经是一名来自艾泽拉斯的侏儒盗贼吗?”他发出疑惑:“可为什么我现在是人类?”

暴雨淅淅沥沥……淅淅沥沥……浇灌着早已湿漉漉的瘦弱身体,他握紧了手中的武器,眼眸凝望着一头头奔逸绝尘而过的熔岩猎犬,“我曾经竟然杀过这个怪兽?”低沉的呢喃满是朦胧,他仿佛置身在神秘的外域,在影月谷灰暗的大地上,脚步随着记忆而动,作为一个职业盗贼一名职业输出,就应该躲在怪看不到的地方展开偷袭,狠狠地给予怪致命一击,这是最基本的输出意识,“噗嗤——”快速地插拔,锐利的獠牙刺破淅淅沥沥的水线,由后侧方刺入一头熔岩猎犬的呼吸动脉,奔腾中的熔岩猎犬健硕的犬躯一颤,绿色的血液如喷泉喷吐,犬躯惯性地又冲刺了一会,后继无力下一软,惨遭暴击的它,被同伴踩成了一滩黑岩。

+10经验;

+4%殇;

杀怪拿经验,这是天经地义的游戏法则,他注视着眼前如昙花般渐变消逝的数据,一点红遁入体内,血液仿佛在沸腾,他在渴望着杀怪。这种感觉相当熟悉!

对,这不是暴力,是杀怪拿经验升级!

他就犹如一个生涩的盗贼来回腾挪闪避的瞎折腾,手中武器总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奔腾中的熔岩猎犬后方,给予它们致命一击,他畅快而惬意的收割着经验,随着经验值的增长累积,一股豪迈的狂热之情油然而生。

记忆就像潘多拉宝盒,启开了封闭的锁,就会一点点一点点的涌现,他是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潜行者,独自游荡在月光洒落的艾泽拉斯大陆,在常年积雪的丹莫罗,在热火朝天的铁炉堡,在洛克莫丹、在湿地、在荒地、在灼热峡谷……,他独自做着任务杀怪升级,随着等级的提升,地图换了一张又一张,他在艾泽拉斯留下的脚印仍然是形单只影。

手不停歇地收割着一条条经验讯息,这种机械式的收割操作几乎没有难度,相当枯燥又乏味,就像工厂里流水线上的组装工人般怪不停地将经验送到他的手里,他只需要麻木的出手在出手。

殇能早已到达临界100%,1000点的经验值随着他完成百人斩,体内热血滚烫,一股力量融入瘦弱的身体,他升级了。

等级:铜(中级)

伤害:5

速度:1

殇能:100%

经验:0/2000

与记忆中的全属性提升不同,在这里升级紧紧提高了1点伤害,然而就是这一点伤害,却让他的战斗力提高了何止一倍。

升级后的热血沸腾让他感到无比满足,他更加轻松惬意的收割着经验,只是面对那一直雷打不动的殇能,他突然升起一丝焦虑,仿佛那是相当重要的属性他必须继续提升获取,却偏偏无从下手。

猛然低头注视着属性框下方的【殇能】属性,却只能无疾而终,随着属性框的消逝,他才猛然发现赤脚的他无法在坚硬的岩石层上留下属于他的脚印,心底升起一股朦胧的诧异,暴雨雷鸣突然震颤耳畔,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升起一股孤独和失落的惆怅情绪,记忆里在艾泽拉斯留下无数孤独脚印的侏儒盗贼,也曾经让他体验过这种惆怅的情绪。

虽然,

一个在艾泽拉斯留下了满满地形单只影的脚印,

一个却无法在此间大地上留下任何脚印,

结果是如此不同……

但,他们同时触动了鬼苍白而敏感的心!

他突然对收割经验失去了兴趣,就像曾经他放弃了侏儒盗贼一样。

在外域的影月谷一座底下流淌着炽热岩浆的桥上,侏儒盗贼再也没有上线,他亲自终结了自己!

“嘿嘿……”鬼抹着眼颊失落哀笑,大手一挥将掌中冰凉的武器丢向一边。

“砰咚”一声,正巧落在瑟瑟发抖的陈小旦身前,恐慌的眼神被这一把锐利的獠牙吸引,双手本能地将冰凉的獠牙握在手心,晦涩的眼眸因为这一点安全感逐渐变得清晰。

鬼怵在原地一动不动,任由奔腾而过的兽潮席卷而过,呼啸的热风刮着如柳絮的瘦弱身躯,白皙的脸庞上尽是失落。

他应该是喜欢一个人独处才对,为何那形单只影的脚印会如此触动他,他应该是天生的孤独者才对,曾经那个空白的他是如此的害怕与人接触,刚刚跟老街人挤在一起时的恐惧不安,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,为何……为何……

他低头注视着光溜溜的脚掌,将脚掌缓缓挪开,黑色的岩层上没有留下任何脚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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